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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覺得梁代文唾手可得,電話突然響了。梁代文就像AI切斷了自我意識,恢復了正常木訥的神態,接起電話,聽到是公事,退了一步打了個招呼離開了。六層樓的樓道里,篤篤下樓的聲音逐漸遠去,梁代文雖然沒表情,但聊工作的語氣她聽懂了——身心愉悅。
這就走了?
鋪好牀的顧逸看着天花板,屈辱,太屈辱了。被靠近的氣息似乎還在耳邊,這個述情障礙的人,真的什麼都不會表達嗎?這拿捏水平比正常男人還高明吧?更屈辱的是,她已經完全習慣了梁代文的沙發,習慣了梁代文在臥室走動又悄悄來客廳喝水的腳步聲,以及偶爾靠近她時溫順又安靜的呼吸。在他家的兩個月,梁代文似乎已經鬆動了,臉上似乎也有微微的神情,雖然難以察覺,幾乎只有她讀得懂,她如果離開了,可能就只會按照目前的狀態生活下去,或者恢復冷漠。重要的是……她離得開梁代文嗎?
而接下來的日子,梁代文完全沒有主動和她說話,像絕交了一樣,只在朋友圈發送了一條鏈接:“信飛語音輔助識別功能,通過敲擊手機背面自動朗讀,視力障礙用手機將更加便捷。”而梁代文的轉發耐人尋味:“也許我們也忽略了沒有手機,以及手機並不智能的羣體,科技在‘進步’,但並沒有‘普及’。之前我去過一個盲人按摩館,他們也會讀小說,而小說裏私密的情節,外放會非常尷尬。這種使用場景,真的算‘無障礙’嗎?”
她有點思念在梵高館的日子。
顧逸的歷時一個月的美妝合作大項目還沒有停止。本來安排好四周的排期,每篇文章分別根據不同的女性視角來書寫,文章都寫好遞交給傑奎琳,被傑奎琳在開會時通篇質疑了一頓。她在會上每個細節都當着同事的面來反駁,末了說了一句:“文章漂亮話不少,但擊痛點的角度太偏了。不直接不落地,也沒有共鳴點。你的觀點這麼太高級了,讀者看不懂,怎麼轉發。”
傑奎琳給顧逸的落地的辦法,是親自去——相親。顧逸在工作日被迫去了人民廣場相親角,還被刮起來的傳單糊了臉,被老爺叔質疑身家和籍貫;徵集不同行業不同類型的情侶的愛情故事,尤其需要主觀的觀點,得到的總結是,男女無論美醜,結婚躺在牀上,在對方眼裏都只是個人而已;鑽進相親論壇和app,和潛在的曖昧對象聊天,手機裏充滿“在嗎”“睡了嗎”“你平時都幹嘛啊”“爲什麼不回消息”,赤膊上陣像個客服,還動不動就被打騷擾電話——信息被婚戀app採集,主動打來電話問需不需要vip服務……顧逸白天相親,晚上劃探探和tinder,還要在表格裏仔細標註羣體不同。但划着划着還是有了意外收穫,隔壁雜誌的市場總監,即將結婚春風得意,tinder上還寫着“single”,最新登錄3小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