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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裏只剩下兩個女孩,從工業園區駛出平順地朝市區走。做垃圾貓久了,顧逸完全讀得懂機器人的意思,梁代文在這個節骨眼說得這麼直接,絕對是讓關醒心生氣了。但如果關醒心知道同事在背後怎麼評價她,估計多半也就明白梁代文的意思。機器人真實性格,話不投機半句多,爲了關醒心忍到演出結束,大概已經是爲了朋友做到了極限。回想起在年會講脫口秀,梁代文爲了自己來演樹,演完一分鐘都不會在年會久留;開個分享會都趕客,恨不得只剩下真心好奇自己設計的人......
就差把“不值得浪費時間”掛在臉上……怪不得要自己做獨立工作室,平時又沒朋友。
“我是不是很討厭?”關醒心先主動開口。
“沒有,絕對沒有,梁代文沒有別的意思。”
“但我想讓每一個人都喜歡我,至少在我能做到的範圍內。”關醒心的眼淚順着臉頰無聲地流下來,順着手心鑽進衣袖,她託着腮不說話,彷彿不揉眼睛就不會哭腫。
“我五歲之前都是看不見的,眼睛裏只有紅色和黑色,紅色很暗但很溫暖。我爸媽對我都很好,但他們可能覺得我該像正常孩子一樣,我經常坐很久的車去醫院,但其實我從來不覺得看不見有什麼不好。在家裏摸到的都是熟悉的,出門時握着爸媽的手就可以了。我媽在市場裏賣毛線打毛衣,我會幫她纏線團,我可以很有耐心地繞一個下午。換來的蝦條也很好喫,脆的甜的辣的,每一包都幸福。他們總會嘆氣,所以聽到醫生說找到合適的角膜捐贈,我媽喜極而泣的時候,我想,可能媽媽在這之後不會嘆氣了。做手術之後拆紗布花了一週,每天拆掉一層,適應光亮。我每天都期待着慢一點,我還沒做好準備,最後拆掉的那一天我根本不開心,我再也沒有繞毛線球換蝦條的快樂了。”
顧逸只默默地聽着,關醒心把頭髮捏起來甩到另一邊,和平時溫柔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像是爲數不多對生活報復的……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