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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畢業的最後一個寒假,一家人曾經坐在餐廳慶祝,最後的結局是兩個人把飯桌掀了,差點把開水潑到鄰桌客人的臉上。爸爸堅持認爲是媽媽不夠有女人味,媽媽堅決認爲男人都沒用。而當年兩個人結婚,就是因爲在飯店裏的一盤韭菜餡水餃——媽媽很少喫得到雞蛋,爸爸的承諾彷彿打下江山:“不就是雞蛋,我活着一天,就管你喫夠。”
那天掀翻在地的也有韭菜水餃。總之在那之後,媽媽打探近況,多半是爸爸打爆了她的電話,質問她爲什麼沒有養好女兒。
電話裏是長久的沉默。顧逸避讓了路人,鑽進咖啡店陪媽媽聊上幾句。不能暴露自己在外面風吹日曬,也不能被同事聽見自己白天就喝醉的媽媽。她在電話裏問:“媽媽,雲叔呢?”
“我在店裏。上午沒什麼生意,就給你打個電話。”
這話也聽得懂,半路夫妻各自有曾經的家室,分享了只會影響相處的耐心。顧逸不得不承認,隨着年紀,閱讀理解能力逐漸增強。
“我好着呢。你要是最近沒有零花錢,我打給你。”
“你媽不差這麼點錢。要喫好的,不要太節儉,有難處要和媽媽講,媽媽給你打錢。”
生計都成問題的母女乾澀地客套,誰都沒辦法多擠出一分錢。嗜酒如命的媽媽花錢糊塗,養老金經常用來接濟老同學,顧逸經常自我安慰,只要不酗酒不被騙進傳銷組織不犯法,幹嘛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