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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代文拿走她手裏的絲絨盒子:“你的驕傲勇氣和決心,我不想還給你。”
“你早點暗示我喜歡我該多好。”
“之前在你家門口,我和你說過一句話,你一直沒有給我答覆。”
顧逸當然記得,那個晚上隔壁一聲巨響,除了“我”和“你”,別的什麼都沒聽清楚。後來兩個人一直推拉,顧逸沒有機會,只要看着他,心中就有更多寶貴的念頭閃過,來不及翻譯成語言。她珍惜那些沒法變成語言的瞬間,比回溯過去更有生命力。
梁代文卻不肯放過:“那次我說,‘你不要離開我’。你一直沒有給我答覆,我以爲你拿我也當個述情障礙患者,想要吊着我,所以隨時做好了一個人的準備,直到在機場你掉頭離開,我才知道你可能比我想象的更喜歡我,才明白心碎是這種感覺。”
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這個男人愈發擅長表達悲傷。顧逸看過了那麼多用頭腦玩弄別人青春的男人,聽了太多因爲心機和算計而唏噓的故事,此刻看着梁代文,總想着摔壞了再被修復好的機器人羅伊德,人的目光都是因爲受傷纔開始變得柔軟。她握住了那隻指向胸口的手,踮起腳靠近他,想親吻孤獨的嘴脣。那隻手也感受到了,立刻回握了她。
身後就是牀頭櫃,檯燈不小心被碰到,沒了重心的顧逸滑了一步,被梁代文牽着的手牢牢抓緊帶到了胸口;檯燈落到地上,他毫無波瀾——他是不會害怕的人。
胸口真的溫暖,即便瘦,摟緊了也比自己有力太多;低垂的眼睛看向自己,這是第一次這麼近地看到被點亮的、有表情的臉:細窄的雙眼皮,瞳孔黑亮,看着她毫無保留;直直的鼻子微微有駝峯,左眼的瞳孔下方有顆痣,嘴脣不抿着時很飽滿,鬍子青青地冒出茬來,整個人爲她失魂落魄。她在辦公室時反駁Pony的那句愛情宣言沒說錯,愛情就是說不清楚,但是認了,什麼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