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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句嬉笑怒罵。
我們宿舍13位男生,性格各不相同。有的講義氣,動不動就幫忙出頭平事;有的覺得自己特帥,每天出門前梳頭髮要半個小時;有的進大一就是系學生會主席,說話老氣橫秋;有的性格內斂,只希望畢業後不回老家就行。還有一類人如我,有任何機會都不想錯過,各種面試都想參加,連手機促銷員的工作都要試試。
我喝得頭暈,坐在椅子上看着這些兄弟們。一個一個,十年後他們都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又會變成什麼樣子?我怕十年後一事無成,怕十年後孤身一人,擔心自己沒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擔心自己買不起一輛屬於自己的車子,擔心自己的小說賣得太差(畢業時,路金波老師幫我出版了第一本小說《五十米深藍》),早早就放棄了寫作,我怕之後再無實現夢想的可能性。
我怕好多,然後就吐了。
有些承諾如一根針,毫無重量,卻凜冽銳利,能直挺挺地插進每個人心裏,傷口細微到毫無疼痛。在時間的流淌與社會的打磨之後,傷疤和老繭交錯縫合,衆生坎壈,任誰都忘記了這句話的出處,我們舉着酒杯,臉色泛紅,20 歲出頭的男男女女們,誰又能想到十年之後自己的命運會如何糾葛呢?
畢業一年。生活暗無天光。置身於正在風暴四起的電視傳媒中,滄海一粟隨暗流漂泊,毫無抱怨。有時遇見同在長沙工作的同學,互相調侃兩句,他們說:“猴子,你怎麼越來越像猴子了?”我咧嘴一笑:
“那還不是因爲我回到了真正屬於自己的地方。”
如果你認定苦是自己應得的,那麼光必然會照耀到你身上。
即使是滄海一粟也終會有歸宿,扛到雲開風散,暗湧窒息,再漂泊的物體也會沉於海底,各有各的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