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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孤獨是已經習慣了在某個人的庇護下生活,這個人離開之後,你不得不面對現實,也漸漸學會了模仿他的樣子去面對生活。
和張老頭已經有三年沒有見過了,唯一的聯繫便是每年的大年初一給他打電話拜年,他時常關機,但之後我會補發一條短信,大致意思不外乎是問過年好。
我的短信內容客套,他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喜歡用短信表達感情的人。所以每一次他都會很認真地回覆,他回的短信都會在初三初四時收到,大致意思也不過是:也祝你全家身體健康,代我向你父母問好。
每次唸到這些文字的時候,我的腦子裏就會浮現出他戴上老花鏡給我發短信的樣子,再用他不標準的福建普通話念一遍,覺得格外生動。
張老頭是我之前在光線電視事業部的領導,四十來歲得子,於是從北京回了福建,做了大半輩子電視的他回福建之後辦了一個外貿加工廠,專門給一些國際大品牌代工。
很多人你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只會覺得有安全感。直到後來與他們分開,你才明白他們除了帶來安全感之外,還給你留下了什麼,又帶走了什麼。於我而言,張老頭便是一個這樣的人。
第一次聽說張老頭時,我是極其討厭他的,不僅自己不合作,還聯合其他的同事一起反對他,現在想起來,除了嘲笑自己的幼稚之外,還不得不感嘆人與人關係的際遇輾轉。
五年前公司的晨會上,公司突然宣佈我原來的領導因個人原因離職,由張老頭空降電視事業部當總裁。由於和前領導關係不錯,他的突然離職讓我多少有點不知所措,自然而然地就把所有的情緒都轉嫁到了新來的總裁身上。
公司空降過不少領導,做滿一年的幾乎沒有。我們私下都抱怨,光線是一支靠抱團打仗活下來的隊伍,每個人的性格鮮明、術業專攻,如果不是長時間的瞭解,彼此都很難服氣。外來的領導最重要的問題不是做業務,而是做管理。
當時我帶兩個團隊,算是電視事業部裏掌握資源最多的節目製片人。而我也很清楚,大多數空降的領導,上任之初一定是幾把火給下屬一些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