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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喉嚨動了一下,一口唾沫送到了我的雙脣之間。我雖然喉嚨間閃過瞬間的噁心,但我的全身已經全然放鬆:她不會殺我了,她唾沫的溫暖,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想不通,她的啞巴老公爲什麼要把這把精緻的牛角尖刀送給我,贈劍的習俗,那是在古代的士人和俠客間才流行。
我送他軍帽,他送我尖刀,難道都是跟武力有關麼?
我知道,綠色的鑲嵌有一顆鮮豔的紅色五角星的軍帽,是少年兒童的最愛。英姿颯爽五尺槍,沒有機會摸槍,有一頂這樣的軍帽也可以在小夥伴間吹噓個七八成十年了,戴上它,連老師也要敬讓我三分,不爲別的,就爲黑亮的帽沿之上的棱角分明、透露出肌肉感的五角星,紅、綠、黑,再加一根金黃金黃的帽帶,把脖子繃得越緊,就越精神。
只是,爸媽說野香生了一胎,誰曾想一胎竟懷了三個種,這偌大的南風鄉也從來沒聽過這種生養,連雙胞胎都沒出現過。
一頂軍帽三人分,這不是製造矛盾嗎?古代有“二桃殺三士”,我不會來個“一帽斃三兒”吧?
正在爲難之際,啞巴老公一把搶過,往頭上一套,也還頂得個半腦尖。只是這副模樣,倒像打敗的日本兵,或者,陰陽怪氣的二鬼子。
投之以木瓜,報我以瓊瑤。這把牛角尖刀比我的綠軍帽紮實多了,精緻多了,貴重多了。說實話,我有點難爲情,我是帶着一點點衣錦還鄉的意思回來的,那些花花綠綠的糖果應該是他們一年到頭難得見一次的。但一把刀就抵過了我的所有,這讓我的自尊何處安放?不知道他有沒有跟野香商量過?看她惡狠狠的眼神,可能是啞巴擅自作主了。
她順着我衣釦的方向,用刃尖從脖頸處劃到肚臍,一股寒意從腦門直透丹田。我聽到了刀尖滑過塑料紐扣的“咔嗒”聲,我屏住所有的呼吸和心的跳動,怕影響她手的抖動。自從離開家鄉,我連皮外傷都沒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