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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拉,本名烏娜,鄉下人不講普通話,所有的普通話都被地方化、方言化了,於是,變成了街上人口中的烏拉。入鄉隨俗,那就叫她烏拉吧。
尊第一次見烏拉,是在麻將桌上。說是麻將桌,其實不準確,這是後來十幾年之後的事情,當時都是飯桌,有時蒙上一塊布,有時急了,直接開打,響得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帶他去打麻將的人,名叫肖建華。一看名字,就是有文化的人取的,沒錯,他爸原來當過兵,回來後當過村長,現在,在鎮上養豬。
豬屎臭啊。他第一次跟隨爸媽到鎮上看自己家做房子的時候,就在建華家喫午飯,豬欄就在旁邊,十幾頭豬餓得嗷嗷叫,不停地用尖長有力的嘴巴拱弄混雜着豬屎的草料,一陣一陣渾厚的臭味像熱浪般翻滾過來,薰陶得綠頭蒼蠅都有點昏頭昏腦,不顧人類手掌的揮舞,肆無忌憚地撲向菜碗,沾有菜汁飯渣的碗筷,飽含鹽分的滲出汗液的手臂、額頭,這是它們的狂歡,盛宴。
尊的肚子隨着豬嘴的翻拱而翻滾,熱辣滾燙,他感覺隨時要翻滾出嘴巴,要澆在這些豬的頭上,然後,被豬啃掉,我啃你頭上的,你啃我大耳朵上的。
他的頭腦有點昏蒙,餓豬的嗷嗷聲和蒼蠅的嗡嗡聲比沒有老師的教室更加嘈雜,讓他心煩意亂。
這時,老村長的聲音響起:
“袁老師啊,這裏比不得學堂,味道有點重,第一次到這裏,可能燻得作嘔,但習慣了就好,等我們的房子做好了,我們大家就好了。”
村長好像要故意顯示一下這個好習慣,大口地扒了幾口飯,咂巴咂巴着嘴巴,看起來喫得很香,滋味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