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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身體中有一股力量,但卻飄飄蕩蕩,用不上。他想起阿姨曾經溫柔地磨蹭着他的手臂,說起他的單薄,他也想起她也曾經說過:“用力!再用力!死命用力!”他知道,永字八法的用力,並不是死命拿筆往下壓,而是要通過其它的手法,也就是襯托和對比,才能彰顯力道的變化和卓爾不羣,否則,把筆戳斷了,也表現不出力透紙背的氣象。
他擺正雙腿,將腳底緊緊地貼合地面,感受到大地的渾厚,同時,傳來地底深處的安寧,從小腿,到大腿,腹部隨之縮緊,胸部隨後前挺,肩膀悄然放鬆,手臂變得單純,手腕終於洗盡鉛華,手掌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阿姨的心跳聲,舒緩,然後奔放——她應該是感受到了他的感受。
他知道什麼叫作以退爲進,讓她前進到45度時,她的臉上露出驕傲的神情,他嘴角輕輕地微笑了一下,他知道,這是對阿姨的不敬,但沒辦法,他必須進攻,微笑就是進攻的號角。他從丹田開始發力,穩穩地扭轉了局勢,將她穩穩地壓在案板上,動彈不得。
“男人就是男人。”阿姨感嘆道,“男人的骨骼跟女人是不一樣的,這就是天生的區別,骨架子不一樣,沒辦法。”
“不過,也許是年紀大了呢,烏拉,你來。”阿姨叫道。
“老媽就是胡鬧,掰什麼手腕?”她翹起嘴角,有點不樂意,但把手腕伸了過來。
他的心緊張地跳起來。他雖然握過禾花的手,但都是在別人不在的時候,兩人獨處的場所。而與她,應該是第一次,卻是她老媽在身邊,而且緊緊地盯着,他還來不及仔細地端詳,兩隻手掌就緊緊地咬合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