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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真的知道他在想她?不看力莉的作文,他至今不敢肯定。現在,通過一個四年級女生的耳朵,竟然實錘了。她是最早一個離開的?他的心比力莉當時的心要痛百倍!他摩挲着捲起那顆粘稠的飯粒,壓在杉木質的桌面上,碾成了幾何本上抽象的平面,它沒有高,只有缺牙落齒的圓的周長,永遠算不出半徑的平面。那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痛,爲何會被一個小小的姑娘給看穿?這到底是她看的,聽的,還是禾花老師跟她講的故事?他糊塗了。如果是何老師講的,那她的心,真的有那麼絕嗎?
他想找力莉聊一聊,然而,她不在身邊。他想繼續往下看去,手卻失去了翻頁的勇氣。
第二天,力莉沒來。他洗了澡。
第三天,她還是沒有來。即使桶裏的衣服留到了夕陽落山。
他繼續打開她的作文,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至此,我每天看到的,都是老師憂鬱的眼神。他蹲在門口劈柴,像隔壁村看守山林的孤獨老頭。他抄起鍋鏟炒顏色慘白的蘿蔔絲,像山坳裏那個獨來獨往的小寡婦。他揹着菜米走過水渠上方的大張着的狗嘴的下方,像一個流浪在荒漠之中的丟失了二胡的盲人歌手。
老師,你說要寫難忘的老師,看見你,我最難忘的老師卻是禾花老師。你埋頭批改作業,站在你身邊的,是笑着的禾花,她的笑,與世珍開玩笑時的笑一模一樣。你揚起教鞭指點黑板文字,站在你身旁的,是笑着的禾花,她的肚子,像磨盤一樣大,跟山荔枝樹下的她一模一樣。你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站在你身後的,是笑着的禾花,挽着她的手的,是那個肩扛着大屠刀的黃沙坳的殺豬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