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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冬天,寒冷。忙於第一本書的宣傳,郴州的時候已經將近除夕。當時《天天播報》的主力記者李鋒是我的好兄弟,於是提出不如上個夜間談話節目,一來可以推推你的書,二來也讓你和郴州的媒體朋友有個認識。前者的可能性我當時沒有多想,只是覺得自己在長沙待了幾年,做了幾年的電視,可是連自己家鄉的媒體人都不認識,想來有一種人脈不順的感覺,於是也就半推半就希望他能夠幫我聯繫一下主持人江杉。
第二天向朋友打聽江杉,得知她的名號是郴州的柴靜。光是那種不慍不火的氣質就可以將我少年的衝動滅得一乾二淨。這邊還沒有擔心完,那邊就打電話過來說,江杉的電話給你,自己聯繫吧。她人不錯,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手裏拿着電話有點不太敢撥。本來智商就不算高的大腦又立刻被劈成了幾塊兒。這邊想不能丟省媒體的臉,那邊想自己肯定會筐瓢,其次又想自己最近染了頭髮,氣質溫雅的女生應該不會太習慣,然後勸慰自己,算了算了,這個城市的宣傳我放棄好了,反正來年開春還有更大的計劃。步行去麥當勞的時候,突然覺得這個城市很陌生,一點一點的改變,像用碳筆勾勒後再一筆一筆的描上顏色。我說給周圍的朋友聽,幾乎都沒有這樣的感受,而站在主觀的角度,那種漸漸成型的欣喜想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體會的。於是想象着和陌生人來談談這裏幾年間人事的變化,是不是自己心思中的異動。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我給了江杉電話。掛了電話的時候回味,聲音真的很好聽,我們約到了盧森堡的總店。盧森堡是郴州小有名氣的咖啡館,分店很多,一個比一個破落,沿途走過來,推開幾乎要倒下的門打聽總店,裏面的人紛紛告訴我,繼續走就可以走到。讓我有幻覺,何必花那麼多的代價開分店,而只完成一個指路的效果。這也是郴州經濟膨脹發達的一個小色塊。
我到的時候,江杉姐已經到達。一個包廂裏的昏暗燈光,讓我心緒安寧,像老朋友一樣互相點頭,然後坐下,問我要什麼,我說隨便,於是她替我點了一杯綠茶。喝茶的女生經常會讓我想到奧黛麗·赫本,想來是之前午後紅茶薰染浸透的結果。長的直髮到肩,我在心裏給了她一個很少用到的詞語,乾淨。這是我形容人的極致用詞,然後又聽着她的舒緩語氣,讓我更加確定這個詞的涵義。
從郴州聊起,也是我的初衷。應該是對郴州有深刻感情,或者有極度觀察力的人才會有想談談城市的衝動。之前接過很多專欄,主人公的地點我選擇不過是上海、深圳、杭州之類,連北京都不會涉及。在我印象裏這個城市太乾燥,無論是空氣、環境、建設,或者感情,都太燥。雖然那時沒有想到我之後離開湖南的原因居然是因爲我選擇了北京,一切都不在控制裏,因爲年輕所以沒有選擇,只能試試。
因爲年輕所以沒有選擇,只能試試。這也是我告訴江杉姐,爲什麼我會在高中成績如此差勁的情況下,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將自己成功送入本科院校的原因。
是否覺得自己神奇?江杉姐一邊問話一邊把腦袋低下去喝茶的樣子很好看。
沒有,只是覺得自己很血性。這樣的問題我在大學 4 年問過自己多次。
就好像這本書裏描述的?江杉姐手裏拿着我剛送給她的《開一半謝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