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以前爺爺家就是一條直通山上的馬路,一邊是房屋一邊是草地,從上至下。
我常常從上一直走到下,然後再走上來。
現在已經想不起那時走的心情,只是很想再繼續走一次,或許遇見了另一個自己。
當朋友從機場逃離北京時,我看到的是另一羣自己。他們擁抱哭泣,我心有不甘卻無法加入,腦子裏全是苦澀。糰子說開弓的箭不能回頭,我終於可以理解已然向前卻無法回頭的感受。
現在心裏越冷靜,天色就越陰鬱,我還想起家鄉的陰天,人煙稀少的,穿了大毛衣,那時無論穿多少,總還是有風可以灌進去,現在被自己保護得很好,一點寒顫的徵兆都沒有。只有不寒而慄的念頭。
走遠了,還一心想回去。
這是 6 年前的日誌。
無論是小時候和外婆待過兩年的江西大吉山,還是和奶奶待過兩年的湖南荷葉,至今沒有回去過。時間隔得越遠,記憶就越是清楚。那種深刻的孤獨式的記憶,常常來源於童年一個人的時刻,因爲沒有人對話,所以雙眼力圖把所有看到的都記錄下來。田埂的一朵花,路邊的一根草,三兩隻踉蹌前進的螞蟻,繞過了一捧土,爬過了一根折斷的樹枝,我看得到它們的前進,卻不會知道誰會知道我的前進。那種貌似深刻實質幼稚透頂的思考,卻讓我的骨子裏開始擁有了一股安靜的力量。在喧鬧時,能旁觀。在冷靜時,能思考。狼狽時,會剋制。失敗時,會自嘲。與我是一種假扮的天性,其實是種變相的自我保護。哪怕到了今天,我依然會偶爾的放空,那不是空閒,而是自由。
2012 年 6 月 26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