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伴侶如水中月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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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誰發明了“靈魂伴侶”這個詞語,禍害了那麼多男男女女。
經常聽到女生滿懷期待地說:“我要找一個能夠讀懂我的人。”或者一個三四十歲事業有成但一直未婚的男人不無遺憾地說:“這麼多年,就沒遇到一個能夠走進我內心的人。”
“讀懂我”“進入內心”逐漸成爲了戀愛中的至高標準,它像是一把標尺,宣告了高質量愛情的存在。那些每天柴米油鹽、不去進行心靈對話的情侶的生活似乎很低端,不值得去追求。可現實反倒是看似不注重精神層面交流的情侶過得更幸福、更交心,那些每日叫囂着要找靈魂伴侶的人,非但伴侶沒找到,自己的靈魂也不再安寧。
之所以如此,大概是因爲“靈魂伴侶”本身就是個僞命題,事實上,它根本不存在,兩個各方面都很匹配的人,也未必在精神上達成一致,況且越是精神相近的人,越容易發生排斥。
我認識兩位寫詩的朋友,索性叫他們詩先生和詩小姐吧。在當下社會,讀詩的人已經很少了,更不要說是寫詩的人了,所以當兩個人遇見時,猶如他鄉遇故知,親切到不行;又如兩個被流放到孤島之上的人,想着抱團取暖也是不錯的選擇,於是,兩個人很快在一起了。
詩先生是真正的詩先生,除了寫作、閱讀之外,其他的人一概不聞不問。開始時,詩小姐還覺得在當下有這麼注重精神品質的人真是太難得了,所以,儘管心中也有不快,但還是把家裏的大小瑣事一概包攬。那時候,喫過晚飯後,兩個人也會躺在沙發上,趁着暮色,詩先生把新寫出來的詩歌讀給她聽,有時她會提幾句意見,但更多的時候,她只是聽他朗讀,隨着聲音的流轉,疲憊也消失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詩先生寫出來的詩歌似乎越來越好了,在各大詩刊上發表的文章也越來越多,而詩小姐呢,被生活瑣事所纏繞,一點寫詩的激情都沒有了。有時,她想不寫就不寫了,如果能照顧好家庭,日後相夫教子也是不錯的。她沒想到的是她可以原諒自己,詩先生卻不能原諒她。
“你怎麼不寫詩了呢?如果你就此停止了,那我們以後還怎麼交流?”他質問。
詩小姐大喫一驚,“怎麼,不寫詩了,連讀詩都不會讀了嗎?你寫我讀啊?如果咱倆都每天只是寫啊寫的,生活怎麼辦?”
詩先生對她的這種滿不在乎的態度尤其生氣,“我寧願你不照顧我們的生活,也要讓你寫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