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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萍一下地,就聽到鄰居們在那嘰嘰喳喳地議論。李嬸子撇着嘴,搖着頭說:“這麼小的孩子就分了家,這往後的日子可咋熬喲!”王大媽也跟着搖頭嘆氣,滿臉同情:“這兩個孩子怎麼生活呀。”衛萍聽着,心裏頭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可也顧不上多尋思,咬咬牙埋頭就拼命幹活。
廣袤的麥田裏,金黃的麥浪在熱風中翻滾,陽光炙烤着大地,讓人彷彿置身於一個巨大的蒸籠之中。衛萍彎着腰,汗水不停地從額頭滴落,她的雙手一刻不停地揮舞着鐮刀。
等她下工時,天都快黑透了。衛萍滿心歡喜地想着趕緊回家抱抱孩子,可到家一看,孩子和榮雨都不見影兒了。這下可把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滿村子瘋了似的找,一邊找一邊雙手不停地搓着衣角,臉上滿是焦急和擔憂,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
找了半天,把她累得氣喘吁吁,兩腿發軟,最後纔在生產隊的倉庫裏找到了他們父女倆。只見榮雨四仰八叉地躺在兩個麥圈中間,睡得那叫一個死沉,臉上還掛着沒幹的淚水,那淚痕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清晰。閨女淑娟趴在榮雨身上也睡得正香,小臉蛋紅撲撲的。
倉庫外,月光如水,灑在地上。衛萍看着這一幕,心裏頭又疼又酸,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差點就掉下來了。她輕輕抱起淑娟,又伸手推了推榮雨,嘴裏小聲嘟囔着:“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喲。”
榮雨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神裏滿是疲憊和無奈,呆呆地望着衛萍,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緩緩起身,耷拉着腦袋跟着衛萍,一家人慢慢地往家走去。
收完麥子種完秋莊稼後,生產隊總算是按人口分了麥季的口糧,榮雨一家三口這下才算好過了一些。
那是酷熱難耐的夏日,火辣辣的太陽彷彿要把大地烤焦,村子裏的土路被曬得滾燙,熱氣騰騰,彷彿能把人的鞋底燙化。路邊的野草都被曬得蔫蔫地耷拉着腦袋,毫無生氣。說是口糧,其實就是按生產隊覈算出來的數字分了能喫三個月的小麥。你要問爲啥就只給三個月的量?這原因有兩個。一是三個月後就收秋了,到時候就能喫雜糧了,啥玉米、紅薯的,也能填飽肚子。二也是因爲那時候小麥的產量實在是太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