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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還未完全穿透窗戶灑進房間的時候,衛萍便會悄然起身。她輕手輕腳地走到洗漱間,打來一盆熱氣騰騰的清水,然後小心翼翼地擰乾一條柔軟的毛巾,再回到牀邊坐下。
她先是輕柔地將毛巾展開,細緻入微地擦拭着海軍那張略顯蒼白的臉龐,動作極其溫柔,生怕弄疼了自己心愛的孩子。接着,她又握住海軍的手,同樣細心地擦拭乾淨每個手指縫隙之間的污垢。
在整個過程當中,衛萍嘴裏始終唸唸有詞:“孩子啊,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呀……媽媽真希望能替你承受所有的痛苦……”
到了喫飯的時間,衛萍總是會先將熱騰騰的飯菜放在一旁稍微晾涼一會兒,等到溫度適宜之後,她纔拿起勺子,耐心地將食物一勺接一勺地送進海軍的口中。
每當看到海軍因爲咀嚼或吞嚥而不自覺地皺起眉頭時,衛萍都會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滿臉關切焦急地問道:“孩兒,是不是今天的飯菜不合你的胃口啊?要不要媽媽去給你重買一份呢?”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疼愛之情溢於言表。
擦身時,她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傷口,嘴裏還哼着海軍小時候聽過的歌謠,哄他放鬆。換藥時,看着海軍疼得咬緊牙關,她的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只能不停地說:“孩兒,忍着點,馬上就好。”
榮雨整日裏忙忙碌碌,腳步不停歇地穿梭於醫院的每一個角落。他不僅要馬不停蹄地去辦理各類繁雜的住院手續,還要絞盡腦汁地想辦法籌集鉅額的醫療費用。
只見他在醫院的各層樓之間來回奔走,一會兒在長長的隊伍後面焦急地等待着掛號,一會兒又急匆匆地趕到繳費窗口,將手中緊緊攥着的那一沓厚厚的單據遞進去。汗水早已溼透了他的後背,但他卻顧不上擦拭一下,只是全神貫注地盯着眼前的一切,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