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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聽得此言手上的帕子捏得更緊了些。
景翊餘光瞥見卻裝作若無其事，神色自若掃了一眼面色泛白的溪娘，而後起身道：“母親早些歇息，兒子還要去宮裏一趟。”
溪娘看着他平靜與衆人說話憑空生出撕裂的感覺，她已陷進了虛幻的夢境中，可現實中明明他什麼也沒有做，依舊是高高在上的朝臣，與自己隔了漫長且曲折的路。
玉福宮燈火通明，弘德敲着手上的奏書發出“嗒嗒”的聲音，道：“卿覺得吏部理出的新例如何？這次官員的升遷安排又如何？”
景翊頷首：“尚可。”
“朕知公孫黨中是有些能人，畢竟水至清則無魚。”弘德見他似不滿任用一些公孫一黨的大臣，淡笑解釋道。
景翊欠身道“臣明白皇上的用心良苦，只是來日的功績也抵不了昨日的罪過，還請皇上心中留了底數。”
“卿安心便是。”弘德將手上的奏書遞給景翊，譏諷道：“公孫賀要告老還鄉，朕先允了。等他人到鄉下卿就替朕再擬個旨，奪其功名抄其家產，當着他家鄉父老的面將他過去犯下的好事一一羅列出來，貼在各城牆衙門外，如何？”
景翊眉宇輕抬，弘德殺雞儆猴的心思他看得懂，淡淡道：“皇上聖明，臣遵旨。”
弘德這才滿意笑了笑，硃筆寫了允字，緊隨其後寫道首輔勞苦功高，特令其子公孫浯回鄉盡孝侍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