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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似乎一下子就聽懂了歐陽話裏的深意,他眼睛猛地睜大,神色緊張起來,趕忙問道:“你是說那天咱倆……?”話還沒說完,歐陽就急忙制止了他,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與決絕。歐陽非常嚴肅地對胖子說:“什麼咱倆?這件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攪進來。你本來就不知情,要是之後有人問你,你就實話實說,別給自己找麻煩。”說完,歐陽又把臉轉向馬亮,看着他說道:“今天因爲開會沒去上課吧?你現在別在這兒耗着了,趕緊回學校上課。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學習上,別到最後我和胖子都能去清北,你卻掉鏈子了。”
大家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震得不知所措,會議室裏瀰漫着一股沉重壓抑的氣氛。胖子皺着眉頭,對歐陽說:“這事兒有那麼嚴重嗎?看你今天這架勢,就跟交代後事似的。”他的話音剛落,楊叔就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怒斥道:“混賬東西,瞎說什麼呢!”楊叔轉過頭,滿臉擔憂地看着歐陽,說道:“歐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跟叔說說,如果需要的話,我有個朋友是做律師的,可以請他幫忙。”
歐陽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試圖緩解這緊張的氛圍,他說:“沒有多大事兒,看把你們緊張成這個樣子。可能是我自己想得太嚴重了,只是做了最壞的打算而已,事情或許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不過,在沒有結果之前,先不要和我的父母透露。”歐陽嘴上這麼說,心裏卻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他其實很害怕,害怕這場官司會讓他失去一切,毀掉自己的前程,也連累身邊的人。但他不能表現出來,他不想讓大家更加擔心。
大家還想繼續追問,想知道更多的細節,可歐陽卻神情冷漠地說道:“就這樣兒吧,大家都不要問了。讓我自己待一會兒,給我點時間和空間,我得靜下心來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聽到歐陽這麼說,大家都不再說話了,他們知道歐陽現在需要獨處。歐陽緩緩起身,一個人默默地走出了會議室,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沉重。
歐陽回到辦公室,輕輕地關上門,彷彿要把所有的煩惱都暫時關在門外。他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發呆。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思緒如亂麻般纏繞在腦海裏。他不知道這場官司會如何發展,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全身而退。他後悔自己當初的衝動,爲了一點利益就做出了這種愚蠢的行爲。他也擔心公司的未來,擔心父母知道後的反應,更擔心會影響到朋友們的生活。他感覺自己彷彿陷入了黑暗的深淵,周圍一片漆黑,找不到出路,只能在這無盡的恐懼和擔憂中獨自掙扎。
下午,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校園的小徑上。歐陽獨自一人來到了學校,此時的校園彷彿被按下了靜音鍵,格外安靜,只有那朗朗的讀書聲,如同清脆的鳥鳴,在空氣中迴盪。同學們都靜靜地坐在教室裏,全神貫注地聽着老師講課。
歐陽走在空曠的走廊上,腳下的步伐不自覺地邁向自己所在的高二一班教室的後門。他的腳步很輕,生怕驚擾了這份寧靜。來到後門,他透過窗戶上那塊明亮的玻璃向裏面張望。只見劉宣正端坐在座位上,眼睛緊緊盯着臺上的老師,神情專注得如同一隻盯着獵物的獵豹。老師在講臺上眉飛色舞地講着課,而劉宣手中拿着筆,不停地在本子上記錄着什麼,那一絲不苟的模樣,讓歐陽看得有些入神。歐陽本來滿心期待能等到下課和劉宣見上一面,可當他站在那裏,卻又開始猶豫起來。他不知道見面後該和她說些什麼,內心像有隻小鹿在亂撞,緊張與不安交織在一起。
就在這時,樓道里傳來了由遠及近的高跟鞋聲,那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樓道里格外突兀。歐陽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捨,他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劉宣,然後慌忙地轉身,快步從樓道的另一側下了樓,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般逃離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