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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入春後每日放在她窗前不同顏色的花,盛夏時節屋檐下“叮咚”搖晃的琉璃風鐸,還有一家人圍在鳳凰樹下避暑,她親手釀的葡萄酒。一口入喉,能冰爽到一整夜都不需要再搖扇吹涼。
那時候的夏天比現在還要漫長,以至於阿父這個只會舞刀弄劍的莽夫,都學會以指叩桌,給阿母唱小曲兒。
她和阿弟都聽不懂在唱什麼。
阿母也不跟他們講,只紅着臉,兇巴巴地攆他們回去睡覺。
直到後來跟宮裏的師父學了詩三百,她才知道,原來當年阿父唱的,是鄭風裏的《出其東門》,表達男女間的純潔思戀:“出其東門,有女如雲。雖則如雲,匪我思存。縞衣綦巾,聊樂我員。出其闉闍,有女如荼。雖則如荼,匪我思且。縞衣茹藘,聊可與娛。”
——我走出了城東門,只見女子多如雲。雖然女子多如雲,但不是我心上人。身着白衣綠裙人,才讓我樂又親近。我走出了外城門,只見女子多如花。雖然女子多如花,但不是我愛的人。身着白衣紅佩巾,才讓我愛又歡欣。
而今歌曲猶在傳唱,唱歌之人,卻再無一個是記憶中的模樣。
沈盈缺悵然垂下長睫。
說是得寸進尺也好,沉湎過去也罷,這幾日,她總是忍不住去想,既然時光能夠倒流,爲何不能讓她回到六年前,那場完全扭轉她人生軌跡的浩劫還沒發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