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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年紀最長的已經白了整個頭髮,而最小的尚還在母親懷中嗷嗷待哺。但無一例外,都是衣衫襤褸,形容枯槁,遍體鱗傷,一看到有人過來,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連蹦帶跳地往角落的陰影裏頭躥。看見獄卒們給沈盈缺送進來的滿滿一桌喫食,又把眼珠子瞪得滾圓,一下一下嚥着喉嚨,口水都快淌到地上。
沈盈缺索性就把喫食全推給了他們,和他們聊天解悶。
“所以你們都是黃河壩上負責修建堤壩的工匠,被上峯陷害,才被關到這裏頭的?”沈盈缺問,一邊將一杯斟滿酒的夜光杯遞給一個喫酸棗糕噎到的中年男人。
男人的妻子不住點頭道謝,一面喂自家夫婿咽酒,一面鎖着眉頭,和沈盈缺大倒苦水:“可不就是那羣羯人害的?說好了每天十文錢,管喫管住,每頓還有三個饅頭,一碗鹹菜,和一塊肉。結果到了那裏才知道,住的就是河邊上一塊草蓆,喫的就只有一個饅頭,和一小碟鹹菜。肉就是一碗肉湯,拿長勺攪半天都撈不出來一塊肉末。錢更是到現在都沒見到半點影兒。”
“女公子你是知道的。這修壩是體力活啊,喫不飽哪裏幹得動?更何況還要養家餬口呢。俺們幾個氣不過,拖家帶口地找那河上的管事討說法。誰知那黑心肝的扭頭就到五皇子這裏,告俺們訛錢,把俺們一股腦兒全都丟這裏頭來了。”
“那五皇子心腸比蛇蠍還毒,有事沒事就喜歡拿俺們漢人當牲口來鞭打,這也就罷了,一天天還都不給喫的,孩子餓得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俺這個心……”
她聲音逐漸哽咽,背過身去偷偷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