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關於《白鹿原》及其他——與《時代人物》週報記者徐海屏的談話 (第4/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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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人物週報院你喜歡發表葉白鹿原曳的那個文學年代袁還是現在鑰 爲什麼鑰
陳忠實:那個年代也不好。進入90年代以後,1991年和1992年是文學的最低潮時期,“作家出書難”的呼聲就是從90年代初喊起來的。當時出版界改革,從原來的計劃經濟、政府管理轉變爲企業化經營的時候,有名作家的作品去徵訂就是幾百冊,這是常有的。當時《白鹿原》第一版全國徵訂,人民文學出版社的徵訂數字是14 850冊。他們寫信告訴我,我非常振奮,當時都高興死了。10 000冊以上意味着出版社不賠錢,這樣我心裏就安寧了。不要說稿費多少,你讓出版社賠錢給你出書,自己心裏都不安啊。那時出版環境相當艱難,所以徵訂14 850冊,出版社就是按照這個數字印的,再多印150冊湊夠15 000冊,出版社都不敢多印。不過出來很快就開始了第二次印刷,5萬冊、10萬冊……而且是連着印。這種盛況現在可能不太見得到了。
社會的而非個人的
陳忠實對自己的創作反思過,他自問爲什麼總是寫這麼“土”的東西,爲什麼不能寫出今天的生活。然而功成名就的陳忠實至今仍然喜歡守着西安東郊灞橋西蔣村的老屋,抽着兩塊五一包的巴山雪茄,喝着燒酒,咂摸着鄉里的秦腔。或許就是這種遙遠於互聯網時代的生活方式註定了陳忠實小說的“土氣”,然而誰也無法否認,正是這種土得掉渣的生活經歷幫助陳忠實孕育出了《白鹿原》。
時代人物週報院你曾說到白嘉軒袁野我理解他是這種精神剝離過程中最痛苦的人袁因爲他最頑固最深切地與他的時代相融冶遙你是一個與自己的時代頑固深切相融的人麼鑰
陳忠實:我也在不斷地進行着那種剝離過程。
時代人物週報院像你的野藍袍先生冶淵1985年具有突破性的一部短篇小說葉藍袍先生曳的主人公冤一樣的剝離過程麼鑰
陳忠實:有點類似。因爲我們接受的都是過去的社會和道德觀念。隨着社會新命題,新標尺的出現,我們肯定就要與原來恪守的東西發生衝突。我倒是覺得很隨意的能夠完成這個過程,一步從封建社會跳到社會主義的人,可能就沒有任何精神信仰和道德恪守。太輕易的人可信度就比較低,他對什麼都能適應,最後他自己什麼都沒有了。
時代人物週報院現在會不會寫書的名人都在忙着出自傳袁你有寫自傳的計劃嗎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