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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這個概念是相對的,現實的人往往把相對於自己的居所而言的另一個城市稱爲遠方。於是,我們看多了諸如從一個城市逃到另一個城市的小說,那叫逃向遠方,管他兩個城市相距多遠,哪怕坐火車過去票價都超不過五塊錢。我一向認爲,這些人沒有遠方概念,就算是上趟廁所也夠去一回遠方。另一種人是不現實的,從南沙羣島到漠河不能算去遠方,但從漠河到赤塔就算去一趟遠方了。這類人的遠方概念是以國家而論的,在國境線上跳一個來回就算是打遠方回來了。
我認爲,遠方應該是距離上的。這個認爲很廢話。距離很能吸引人。別以爲只有詩人歌手纔會去遠方流浪,其實每個人都向往遠方。惟一不同的是,有的人只嚮往而不往,有的人嚮往而往。
在今天的《南方週末》上看到一篇關於遠方的文章,寫得並不怎麼樣,文筆軟得像塊水豆腐,文章散得像碗豆腐花。但就是這篇小豆腐塊,讓我有了寫篇大豆腐塊的慾望。
我向來很欣賞那些背起揹包去遠方的人。今年第2期的《視野》摘了《現代女報》上的一篇《野鴨與ibm》,看了頗有感觸。
ibm的創始人華特生的兒子小華特生,常常給員工講這麼一個故事:一個酷愛自然的人每年秋天都要去看野鴨南飛的景觀。有一年,他大發慈悲,帶了一大袋飼料,到那裏的池塘邊去餵養野鴨子。過了幾天,有些野鴨貪喫不再大老遠地南飛了。三四年後,它們長得肥肥的,再也飛不起來了。
講完這個故事,小華特生說,人們很容易馴服野鴨,讓它們哪裏都去不成,但要把它們再馴養成野鴨就困難了。
小華特生把這個故事翻來覆去地在公司裏講,他希望員工能理會其中的含義:“超出常規的人也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