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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從那時起,鍾似薇正式進入了喬家默口中的“低電量模式”,明明已經被生活壓得奄奄一息喘不過氣來,卻又跟命運賭着一口氣,一口垂死掙扎的氣。
那個星期,她瞞着媽媽,給斷交多年的奶奶打了通電話。
當年,因爲父親的賠償金問題,媽媽和父親那一大家子鬧得極僵。奶奶帶着大伯、二伯闖進家來,強行搶走了父親留下的唯一的房產,將她們母女趕到了寧安巷。
從此以後,再無聯繫。
她知道田苒是寧死都不願再和他們扯上什麼關係的,可眼下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在她爲數不多的一點關於奶奶的記憶裏,那是一個有點難纏的老太太,孩童時跟幾個堂兄弟去她家做客,小孩子嘴饞,還沒開飯就溜進廚房偷東西喫。
堂兄們各自啃着大排骨,便也給她遞了一隻花捲。誰知老太太聽見響動走進來,目光往廚房掃了一圈,二話不說就在她手背上打了兩下,搶過那隻花捲道:“餓死鬼投胎嗎?”
可是喫排骨的堂兄們並沒有遭受苛責,反倒是一個個笑吟吟地看着她。
那一下她就明白了,不是因爲花捲,而是因爲她是女孩。奶奶不喜歡女孩,也不喜歡她,興許也是因爲這個原因不喜歡田苒。結婚這麼些年,田苒就只生了一個女兒,而大伯、二伯家一個生了二胎,一個生了三胎,還都是男孩。
一個不被喜歡的兒媳婦和一個不被喜歡的孫女,所以後來搶賠償金時,纔會那樣不留情面。
鍾似薇的電話打過去,報上姓名,那頭明顯沉默了兩秒,而後一個衰老而生硬的聲音響起:“你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