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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美蓮把協議推到鍾似薇面前。
“錢助理是什麼人你知道的,手眼通天的,心又善,你媽這兩年在這裏透析,人家可一分錢沒收,這就是天大的恩情,你得知恩圖報。他現在又替你找到了腎源,這東西多搶手啊,你跟人非親非故的,人家肯爲你做這些,你不得感激人家?”
鍾似薇腦袋脹得厲害,太陽穴都快炸掉了。
“實話告訴你吧,紀成鋒家裏那個兒子快不行了,過段時間,紀成鋒就會回國來接春山去繼承家業。這些年我們春山過的什麼日子你也知道,苦哈哈的,大週末還得加班不是?跟你在一起能有什麼前途,你媽這個病不得把他活活拖累死?”
怎麼會這麼疼,鍾似薇向上望了一眼,頭頂的那盞燈大白天裏亮着,光源刺得眼皮發脹。
“憑他的才華,就真的甘心一輩子跟你窩在那個破出租屋裏?我家這孩子說好聽點是心眼實,說難聽點就是傻,現在年輕不知道利害,總以爲錢可以靠自己掙得來,呵呵怎麼可能呢,你看這寧安巷的人,有幾個不是勤勤懇懇早出晚歸去幹活?掙到錢了嗎?”
“一個人的出身就決定了他的上限。你和我都是苦出身,沒辦法才漚在這裏,但春山不同啊,他出身好啊,正兒八經的富二代,你要是真心喜歡他,就該爲他想着點,不該讓他跟你一塊受苦。”
鍾似薇覺得耳朵也不舒服了,像在接受信號不好的電波,聲音時高時低,時而一片喳喳喳的白噪音。她注視着俞美蓮那兩片薄薄的脣,真能說,真會說,原來她不止會罵街,講起道理來也頭頭是道。她甚至懷疑俞美蓮平時的愚蠢荒唐是一種僞裝。
“似薇,人這輩子很短暫的,眼一睜一閉就過去了。他在你身上浪費幾年,再爲你媽背一身債,還能有多少翻身機會,搞不好你倆到了三、四十歲,還漚在出租屋裏吧?到時候就算你願意,他心裏也會怨恨你,怨你耽誤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