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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萬丈城,晨陽殿。
特使張之幸今年八十一了,作爲辛豐老臣,故去的凌瀟帝對他都要敬上三分。
他坐在堂下不動如山,眼皮枯松,抬目看殿上端坐的人。
滿殿文武面色不善,憤怒的眼神集中在他身上,但張之幸從不懼怒目,不畏人言,因爲他背後站的是辛豐全班內閣老臣。
這是張之幸首次踏足東土,知殿上主事者不過弱冠,沒佔正中王座,居左自成一桌,只因太子殿下尚未繼位,但已掌實權。
捕捉到太子閱讀間隙撇來的目光,張之幸想,這人倒是個穩重的,虧在長得太俊——太俊的年輕人都自視甚高,太俊的身居高位的年輕人更易剛愎自用——這是通則。而一個剛愎自用的上位者,是很好拿捏的。
向上施壓是他立足三朝的絕活,對方開口前是好時機,張之幸一字一句鏗鏘道:“雍貴王明盞,天下最負盛名的異性王,辛豐八王之首;梵英梵大人,本朝左相,輔佐兩朝帝王四十餘載;邵謙邵大人,右相兼宏圖閣大學士,統領乾都防務;韓燦韓大夫,先帝太傅,太傅院掌魁;曾遠曾閣老,內閣大學士,文名滿天下……殿下手上這封請願書,便是他們五人鮮血寫就,分量當得起我滿朝意願。還請殿下轉交大容王,請陛下速速回朝登基。”
這封血書言辭激烈,是威壓,也是逼迫,縱使這後生看完氣到擲地也不是不可能。
張之幸話落,誰知殿上仍然一片安靜,上首的太子並不急於搭腔,只是認真地讀下去。
閱畢,才見他將請願書在桌上攤平,喚人奉上錦匣,親自將迭好的血書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