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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望舒也不氣餒,索性人都已經躺在醫館裏了,不過就是早一日與晚一日的區別,只要他們二人相遇了,那麼後面的感情發展自然也是順水推舟的事情,用不着沈望舒再擔心半分。
回春堂也算不得多大,醫館蓋的也有些年頭了,牆壁桌椅皆已泛了舊色,來看診的病人卻是不少,兩個年紀不大的藥童正站在高高的藥櫃後頭,有條不紊地按着藥房抓藥;回春堂的人在大堂的東南角搭了兩個窄窄的牀榻,專門用來安置像陸晏時這樣的急診病人,沈望舒指揮着侍衛將昏迷的陸晏時抬到牀上去,吩咐了幾句醫館裏的大夫要給陸晏時用最貴最好的藥,又把診金提前墊付了,正準備拂袖離去、深藏功與名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人拽住了。
沈望舒低頭一看,拽着她衣袖的不是別人,正是燒迷糊了的陸晏時。
他似乎做了什麼噩夢,眉頭緊鎖,面上的表情也有些痛苦,略有些乾涸的嘴脣一張一合,似乎正在說些什麼,沈望舒彎下腰去仔細聽了聽,才發現他用燒得已經沙啞了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喊着孃親。
沈望舒長嘆了一口氣。
陸晏時再如何高傲和難以接近,可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人,他孃親死的早,身邊也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大人,自己一個人摸爬滾打着長到這個年紀,自尊心比旁人高也是正常的,如今他又生着病,那可憐的模樣讓沈望舒突然有些釋懷——自己根本沒必要這樣避如蛇蠍似的躲着一個孤苦的少年人。
她試着去拽自己被陸晏時篡着的袖子,拽了幾次沒拽出來,乾脆也就放棄了,叫人搬了個凳子來坐在他的病榻前,又拿了本書看着打發時間,只等着他退燒了。
回春堂的藥童端了藥來給陸晏時餵了,不到半個時辰,他身上的熱度就開始慢慢退了下去,人也兜兜轉轉地醒了過來,陸晏時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一扭頭,卻看見了沈望舒坐在自己牀前的模樣。
“你爲何……”陸晏時下意識開口要問她怎麼在這裏,一轉眼卻瞧見自己的手正死死地捏着人家的袖子,趕忙一甩手將其鬆開了,“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