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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來問她：“怎麼下來了？”
“夜裏涼得緊，若是凍着了可如何是好？”
他語氣中的關切半點做不得假，沈望舒卻不自覺地又要想起他爲了救自己不斷死亡的過往，十分沒有出息地紅了眼眶。
陸晏時最怕她掉眼淚，手忙腳亂地就要替她擦眼淚：“好端端的怎麼哭了？可是身子還不舒服？”
沈望舒卻搖了搖頭：“不是，只是被風迷了眼睛，陸公子莫要擔心。”
“我睡了一整日，如今覺得大好了，就想着下來透一透氣，”沈望舒抬起頭，盯着陸晏時的眼睛道，“你陪我坐一會，好不好？”
陸晏時都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回的話，也不記得自己是怎樣與她走到廊下並肩坐下的了，他只曉得滿心的歡喜好似潮水一般翻湧上來，他像是一朵溺了水的可憐浮萍，被這洶湧的浪潮拍打地頭暈目眩，宛若在做一場歡愉的夢。
他快要藏不住自己狂跳的心，也快要藏不住面上的笑，他不知所措地坐在沈望舒的身邊，連開口說話都不知道要與她說些什麼，滾燙的話語分明到了他的舌尖、到了他的嘴邊，他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吐露半個字出來，又生生地將那些字句盡數嚥進肚子裏去，憋得他萬般難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