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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漂流到人性的範圍之外是危險的,邪魔鬼怪可以乘隙而入,總是不去招惹它的好。中國
人集中注意力在他們眼面前熱鬧明白的,紅燈照裏的人生小小的一部。在這範圍內,中國的
宗教是有效的;在那之外,只有不確定、無所不在的悲哀。什麼都是空的,像閻惜姣所說:
“洗手淨指甲,做鞋泥裏蹋。”
必也正名乎
我自己有一個惡俗不堪的名字,明知其俗而不打算換一個,可是我對於人名實在是非常
感到興趣的。
爲人取名字是一種輕便的,小規模的創造。舊時代的祖父,冬天兩腳擱在腳爐上,吸着
水煙,爲新添的孫兒取名字,叫他什麼他就是什麼。叫他光楣,他就得努力光大門楣;叫他
祖蔭,叫他承祖,他就得常常記起祖父;叫他荷生,他的命裏就多了一點六月的池塘的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