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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千年的風吹日照,而人生是不久長的,以此爲永生的一切所激惱了。
中國的通俗音樂裏,大鼓書我嫌它太像賭氣,名手一口氣貫串奇長的句子,臉不紅,筋
不爆,聽衆就專門要看他的臉紅不紅,筋爆不爆。《大西廂》費了大氣力描寫鶯鶯的思春,
總覺得是京油子的耍貧嘴。
彈詞我只聽見過一次,一個瘦長臉的年輕人唱《描金鳳》,每隔兩句,句尾就加上極其
肯定的“嗯,嗯,嗯”,每“嗯”一下,把頭搖一搖,像是咬着人的肉不放似的。對於有些
聽衆這大約是軟性刺激。
比較還是申曲最爲老實懇切。申曲裏表現“急急忙忙向前奔”,有一種特殊的音樂,的
確像是慌慌張張,腳不點地,耳際風生。最奇怪的是,表現死亡,也用類似的調子,氣氛卻
不同了。唱的是:“三魂渺渺,三魂渺渺,七魄悠悠,七魄悠悠;閻王叫人三更死,並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