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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燕夜裏睡不好,醒來後人也沒什麼精神,整日裏幽怨着一張臉。分明不是她的孩子,偏生所有人都當她是這孩子的阿孃,李騁將她禍害慘了,她還得給他照看着女兒。
蘇燕又氣又無奈,總不能把這孩子給扔了。她甚至覺得上天冥冥之中就是要責罰她,因她殘忍地殺了自己的孩子,纔要承擔一個爲人母的痛苦,爲一個不屬於她的孩子去低聲下氣。
作爲戰俘要跟着軍隊趕路,沒有人會因爲她們疲累不堪而讓她們停下歇息。即便蘇燕算是耐性十分好的人了,也一樣累得腿腳痠疼,其他人更是哭着不肯再走,直到馬鞭子揮下去才老實。
等他們到相州附近的時候,接應的兵馬也到了,城牆上都是風乾發黑的血,地上堆積着還未清理乾淨的屍體,蚊蟲圍着逐漸腐爛的屍身亂飛。蘇燕屏住呼吸,正別過頭去,便聽到身後有人忍不住作嘔的聲音。
相州在河北道的地位非同凡響,相州刺史是望族出身,二十年前也是抗擊胡虜的名將,如今又一次擋住了南下的叛軍。長史得知李騁的家眷被俘,便去給刺史稟告此事。
之所以此次能輕易將李騁擊退,正是因爲後方來了援軍,前後夾擊之下滅了兩萬餘人的叛軍。刺史與郡守爲了時刻注意動向,都搬去了軍營與將士們同喫同住,連從長安遠道而來的徐墨懷也不例外。
長史將俘虜的事告訴刺史後,他又去了營帳中與將軍們商討,徐墨懷也在其中。雖說他熟讀兵書,但行軍作戰之事畢竟非他長處,他仍要謙遜地與人請教,因此軍中將士們對他的評價極好。
得知俘虜了李騁的家眷,幾位將軍也沒有絲毫喜悅,誰不知道李家在叛亂時連留在長安的姊妹妻母都丟下等死了,何況是幾個不值一提的姬妾,便是將她們都熬成了肉羹給李騁送去,他都能笑着喝下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