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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議員並不會和他對抗到底,只是擺出絕不妥協的姿態,提高價碼。畢竟軍隊和議會分屬兩個不同的系統,他又不可能派兵圍剿議會大廈。
果然,議員開口問:“鍾將軍,你能給我什麼?你能把空軍一號給我當私人飛機嗎?”
“我也許給不了你最想要的,”鍾長訣說,“但有人可以。”
他望向門口,那裏傳來一個聲音:“拿聯邦財產開玩笑可不太好啊,羅伯遜議員。”
屋裏的人循聲轉頭,朝門口望去,那裏站着一個身穿晚禮服的女士,看樣子已經旁觀了一會兒了。
看到她,沙發上的幾位中年人站了起來,年輕人們猶豫了一會兒,也陸續起身,向門口的來客致意。
“副聯首女士。”
祁染把背從牆上剝開,站直了身子。他在衆多新聞中見過伊文。這位名義上的二把手剛過四十,因爲保養得宜,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她圓潤的臉龐有東元人的平滑,又帶着盧米爾人的深眼窩和高眉骨,一望而知是混血,也因此取了“伊文”這樣兩種語言通用的名字。她個子不高,長相也不凌厲,可站在那裏,無端就讓人感到不可輕視。頭髮優雅地抿在耳後,可眼睛裏流動的光是狡黠的——她放在媒體圈也是一流地能言善辯,時常讓記者感到頭痛。
伊文向其他幾位議員問候了一番,隨即開始清場:“能讓我跟羅伯遜議員和鍾將軍單獨聊聊嗎?”
他們的兒子沒有捲入爭鬥,也不想在這爲同僚站臺,跟軍隊領袖對嗆,紛紛起身,帶着自己的兒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