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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恐不能爲你作畫了,我手凍得發麻,畫畫得出艙外風中去,更容易把手凍僵,故今天不拿鉛筆。山同水越到上面也越好,同時也似乎因太奇太好,更不能畫它了。你若見到了這裏的山,你就會覺得勞山那些地方建築房子太可笑了。也虧山東人好意思,把那些地方當成好風景,而且作爲修仙學道的地方。真虧他們。你明年若可以離開北京了,我們兩人無論如何上來一趟,到辰州家中住一陣,看看這裏不稱爲風景的山水,好到什麼樣子。我還希望你有機會同我到鳳凰住住,你看那些有聲有色的苗人如何過日子!
三三,我的小船快走到妙不可言的地方了,名字叫“鴨窠圍”,全河是大石頭,水卻平平的,深不可測。石頭上全是細草,綠得如翠玉,上面蓋了雪。船正在這左右是石頭的河中行走。“小阜平岡”,我想起這四個字。這裏的小阜平岡多着……
二哥
一月十六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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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原信旁註:“共四十里廿分鐘直下,好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