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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鎮邪醒來時,站在一片白茫茫的荒原之上。他從沒見過這麼白的原野,天上地下全然一團,像被大霧吞噬的江面。秦鎮邪走了幾步,忽然發覺腳下不平坦,堅硬的泥土上有什麼軟綿綿的東西墊在他腳下。秦鎮邪突然醒悟過來,他不是在一片白色的原野上,他只是看不見。
人突然失明時會感到恐懼,但秦鎮邪只是茫然地站在那裏。他眨了眨眼,好像自己還看得見似的。微風流淌過他指縫,送來了一股濃郁的花香,他聽到樹葉沙沙的聲響,地面上傳來顫動,有人在跳舞。那腳步宛如鼓點,一曲如千軍臨陣,一曲如蝴蝶落花,迅捷如雷霆,飄逸似飛鳥。秦鎮邪聽着聲響勾勒出了萬卷江山,快哉意氣,該是何等高超的舞技才能讓他這個瞎子如見天光。
忽然間那人握住了秦鎮邪的手,柔軟細密的絲線拂過他手背,一個冰涼涼的物件塞到了他手裏,那是一把劍,而他手腕也被一股幽幽的涼意裹住了。當那人握着他手腕出劍時,一股猛烈的、江水般的情感席捲了他的全身,有什麼積之將崩蓄之將潰——
秦鎮邪睜開了眼睛,猛地坐了起來。他大張着嘴,似乎要喊什麼,但最終只是愣愣地望着前方。原本蹲在他旁邊的黑貓猛地彈了起來,激動地喵喵叫着。接着,他就被滿臉帶淚的君稚抱住了。他大哭道:“恩人,你終於醒啦。我以爲你死了嗚嗚嗚嗚!”
秦鎮邪呆愣愣的,他覺着眼前像還是一片雪白。他心裏空落落的,像被挖走了一塊,不疼,但礙眼,叫人總想補上。君稚又叫了他幾聲,他纔回神。
江上的霧已經全散了,他跟君稚坐的原先那條船上已經漂出了四五里,撞在一堆蘆葦裏。日下西山,放出一片紅光,江水也跟倒了一千斤硃砂似的紅。葉福兒就泡在那血一般的紅色裏,睜着眼睛望着他們,那眼神既畏懼又膽怯,像只兔子。小鬼被她緊緊抱在懷裏,齜牙咧嘴的,醜極了。
君稚說:“我把你拖上船後,它一直跟着我們。我光顧着哭了,也沒管它,沒想到它就呆在那一動不動的。我感覺它像是想和我們說話。”
秦鎮邪問:“那她爲什麼不說?”
“她舌頭泡爛了,說不了話。”君稚猶豫道,“她現在好像沒有惡意了。我本來想問問她魯庚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