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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一定不辱此符。”卞高堅定地說,再度伏身研究。卞中流示意沈紫蝶隨自己出去。一出寧神軒,她便忍不住說:“都是我連累了卞家。”
“你何錯之有?若不是你,我哪能有兩個如此出色的孫兒。”
沈紫蝶哽咽道:“可要不是我,那紅煞就不會找到卞家山莊來。爹,老爺要是能畫完這符,能殺死那女鬼嗎?”
卞中流沉默良久,說:“我也不知道。”
沈紫蝶心痛無比,她知道,卞家今日所受種種折辱,順慈身陷險境生死未卜,全是她的過錯。如今女兒生死未卜,丈夫又要陷入險境,一家老小焦心爛腸,都是因爲她。。。。。。她怎麼不死在四十年前算了呢!懊悔與自責撕咬着她的心:“不如讓我去。那魔頭找的是殷家人,不是卞家人。。。。。。”
“說什麼傻話?”卞中流厲聲道,“什麼殷家人卞家人,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一個都不能少。你別瞎想了,去睡吧。”
沈紫蝶含淚望着他,見卞中流毫無轉圜之意,只得回去。屋中一片空寂,沈紫蝶跌坐牀邊,呆呆望着躍動的燭火。
四周的一切都是這麼熟悉,轉眼間,她在這屋子已度過了四十年光陰。她想起第一次坐在這牀上,蓋頭被身邊的男人挑起時的忐忑與期盼,想起在這牀上抱着剛出生的女兒的欣喜,想起逗弄着孩子、一臉傻笑的男人,她想起了在卞家度過的無數個日日夜夜,那些日子歡樂得好似泡沫,蓋住了血海深仇的過去。可傷疤終究是遮不住的,當過往被血淋淋地揭開,她的人生再次回到了那個腥風血雨的夜晚。
她終於明白了母親讓她快跑時的眼神,那不是恐懼,而是絕望。是在經歷滅門慘禍後,隱姓埋名數十年,仍無法逃脫宿命的絕望。四十年後她重蹈了母親的覆轍,還將卞家拉下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