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知名寫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這院子原來分給了秦地主的三個族叔族伯。那三位族叔族伯看見孟琅能御劍升空,驚駭非常,當即改換態度,客客氣氣地把兩人請了進來。秦鎮邪開門見山道:“我不是來要屋子田地的,只是路過故地,想過來看看。我之前住的屋子還在嗎?”
“在,在!”三人中趕緊答道,將秦鎮邪和孟琅領去那間屋子。那屋子倒和以前大差不差,只是沒了牀,成了個堆放雜物的地方,裏頭乾草幹糞、揹簍筐子,到處都是,簡直沒地下腳。三位叔伯尷尬地望着屋子,十分心虛。
秦鎮邪卻沒責怪的意思,只指着一個地方說:“這裏原先有張牀,是我晚上睡覺的地方,那牀起初的位置不好,看不見窗戶,我長大有力氣後,就把它挪到一邊了,這樣,晚上要是睡不着,就能看月亮。這屋子其實還算寬敞,就是矮了些,尤其是門,等會你出去時要小心些,別撞到頭。”
孟琅低聲道:“這是倒坐房,是下人住的地方。”
“倒坐不倒坐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咱們今天應該是不會住在這了。”秦鎮邪扭頭看向那高個男人,“你是我叔叔還是伯伯?不管是什麼,給我們收拾間乾淨寬敞的屋子,我們要在這住一晚。我們住過了便走,以後也不會再回來,所以你們今晚最好安安分分的,別打什麼鬼主意,我這位郎君生氣只是動動手,我生氣可是見血!”
三人一聽,哪敢多話,唯唯幾聲,忙下去收拾了。他們收拾期間,秦鎮邪帶孟琅去看了自己種的那塊田,黑貓睡覺的地方,他偷花生的地方,還有那黃狗的墳。幾年過去了,墳頭的野草幾乎淹沒了石碑。秦鎮邪站在墳前,默默作禮,微風吹過,林間沙沙作響,好似低語。
“我那時沒有救下它的孩子。”秦鎮邪望着草堆裏的石碑,愧疚道,“我那時還未生出七魄,不知同情。”
孟琅上前,握住他的手,默默無言。風和煦地吹過,天空雖還很亮,林子裏慢慢有些涼了,秦鎮邪說:“回去吧,天要黑了。”
兩人向秦家老屋走去。天空中半邊是縹緲的灰藍,半邊是深沉的橙黃,幾道流雲帶子似的系在藍與黃的交界處,明月在天邊隱隱若現。田壟上響起悠遠的牛嗥,深褐色的田地裏,一道道已梳理好的田壟筆直的朝一個地方蔓延開去,好像永遠也沒有盡頭。
孟琅走在這條不寬不窄的小道上,走在秦鎮邪無數次回家的這條小道上,心中有萬千感慨。小道的盡頭就是那扇永遠也不對秦鎮邪打開的門,今天,那門頭一次打開歡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