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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縈繞
虞娘起身本想下牀，可見裴瑾蹲在牀尾的位置，若是自己將被褥掀開，光着腳從他身前過定然是不妥。
可……裴瑾如今垂眸蹙眉，額頭上已隱隱有了一層薄汗。
虞娘暗罵自己竟然在心裏褻瀆神明般的三老爺，也許他只是身子不舒服，便趕忙起了身。
裴瑾再睜開眼時就見一雙雪白纖細的玉足與自己近在咫尺之間，女子見他睜眼雙腳往身子一勾，眼裏卻帶着關切看着他，聲音低若蚊蟲問道：“三老爺，可還好？”
明明神色皆是懼怕，可偏偏還出言問自己可好。
“快走。”裴瑾沉聲道，他只覺得渾身骨骼都緊繃着不敢絲毫放鬆，他不敢再看那雙雪白，慌忙地閉上眼睛。
虞娘忙起身穿好鞋子，理了理衣裳才瞥見裴瑾死死嵌在木牀上的手指，那雙撫摸琴絃的指腹如今毫無血色，本來挺拔直立的身子如今狼狽地趴在木榻上。
她心裏一軟忍不住上前扶起裴瑾道：“三老爺快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