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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清是虞孃的聲音，裴瑾不禁蹙眉，雙眸頓時清朗，腳步往前卻在佛堂門口停頓而後又扣了扣門框，嗓音微沉：“你……爲何哭。”
虞娘沒想到有人進來，何況這人還是裴瑾，她嗓音因哭了許久而發乾，輕咳了咳道：“沒……妾不該哭。”
她並未答他的話，一上來就認錯的態度讓裴瑾緊抿了着脣，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眸色深黑得發亮，只可以虞娘低着頭擦拭臉上的淚並未曾抬頭。
“告訴我，爲何哭。”裴瑾語氣盡量和緩了些。
已到了皇城燃放煙火的時辰，忽明忽暗的斑斕將原本漆黑的添了些顏色，虞娘抬眸見現在門口的裴瑾與他身後綻放的煙火，忽覺眼裏又是一股溫熱。
“我想我娘了。”虞娘眼裏噙着的眼淚驟然落下，許是除夕撩撥她一貫清醒的心，又許是今夜的煙火還有裴瑾的眼眸深邃，讓她忍不住忘了規矩，脫口而出就是“我”。
裴瑾恍若未聞她的不合規矩，心口先是啞然而後慶幸，還好不是有人欺負了她去。
“你說的可是你的生母？”裴瑾語氣溫和道：“今日過節，若是她知道你因她難受落淚，必然也會擔心傷懷。”
虞娘眼裏的悲慼反倒因他的話更甚了些：“今日是妾生母的忌日。”
那時她不過五歲，家中衆人都在歡喜過年，而她躺在孃親冰冷的身子旁一整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