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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算,他們還殘酷地批鬥了他的家人。紀平瀾的父親被槍斃,罪名就一條:因爲他是地主,大哥在批鬥中被打死,二哥帶着大哥的兩個孩子連夜出逃,從此不知所蹤,四弟據說跟着藍黨撤到了臺灣,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這個姐姐更是被迫與原來的丈夫離婚,嫁給了這個成分比較好的傷殘退役老紅軍,才得保平安。
紀平瀾無言以對,他本想着給姐姐一筆錢,但是姐姐死活不肯收,她已經被嚇壞了,深怕一旦被人發現她還有點餘錢,就會再度遭到迫害。
臨走時姐姐哭着對他說:“蓮生吶,你趕緊走吧,走得遠遠的,能不回來就再也別回來了,這兒已經沒有家了。”
說到這裏,紀平瀾停了下來,現在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當時的暴怒,有的只是木然和茫然:“我不明白,父親雖然從小對我不太好,但他並不是什麼惡人,他對鄉里人一直都還算厚道,常給有困難的人家借糧或者免租,他有什麼罪?爲什麼沒有人站出來替他說話,反而那些受過幫助的人都還落井下石。”
紀平瀾對家人並沒有多麼深重的感情,就像家人對他一樣,他也明白人總是會死的,可他難以接受這樣的一種結果。
在這件事上何玉銘也無法安慰他,只能握着他的手,靜靜地看着他。
紀平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繼續講述他在國內的經歷。
就在同一天,他還在老家的集市親眼見到了一場批鬥大會,挨批斗的是幾個他不認識的人,聽說是鎮上的老師。
他親見領導批鬥的人怎樣鼓動起人們的情緒,激發出人們的仇恨,人們又是怎樣的狂熱和羣情激奮,就彷彿臺上的不是幾個原本備受尊敬的老師,而是燒了他們房子殺了他們全家的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