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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向秋神色凝重地拉着周衝來到房間角落，確認四周沒有其他人後，才刻意壓低聲音說道：“師兄，我從托兒院精心挑選了百來個年紀稍大些的品性優良的孩子，打算單獨培養。如此一來，過幾年便能安插到商行的關鍵位置，以免時間長了生出亂子。”
周衝聽聞此言，心中微微訝異。一直以來，衛向秋在他眼中都是個耿直的小青年，如今竟能有這般城府，着實讓他刮目相看。
“這是你自己的主意？”周衝眼中閃過一絲欣喜，畢竟他長久以來都有點擔心這位小師弟太過耿直，日後容易喫虧。“咋，這是俺娘讓我這麼做的。她讓我先跟你說過，再由你定奪。”衛向秋撓了撓頭，如實回答。
果然還是那個耿直的青年，周衝心中暗歎。“按你想的去做吧，遲一些我再給你準備資金。以後這部分的花銷我會另外給你在銀行開個賬戶，不用從商行支取。人數可以多一些，但務必注意挑選秉性純良的孩子。思想教育要從小抓起，這是最爲重要的。你也不必單純地將他們往商業方向培養，先僱人教授基礎知識，至少要讓他們會讀書寫字。再讓人觀察他們的興趣、特長，從而因材施教。至於教材我會陸陸續續送來的。這些人以後可以發揮作用的地方可不僅僅是商行內部，他們應該有更廣闊的發展空間。”
此刻的周衝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就是因爲衛向秋今天提出的這個建議，讓他將來的事業有了一大批最爲可靠的幫底。稍稍停頓片刻，他繼續吩咐道：“儘快着手建立我們的情報渠道，我要對滬海灘上的風吹草動都有個粗略的瞭解。
這方面我也不清楚該怎麼做，不過對於一般的消息，那些街邊乞丐、青皮混混和地痞流氓的渠道應該比較靈通。至於稍高一級消息，可能是那些高檔的飯館茶肆、舞廳妓院之類的場所比較容易探聽到。
至於更重要的消息，那就隨緣吧，估計不容易獲取。你多找吳總他們問問該怎麼做。別捨不得花錢，儘量去買消息，而不是讓自己人去刺探，安全第一。
讓人去向買那些大戶人家的下人買消息，也是個不錯的渠道。不要讓自己人親自去，轉個一兩手對我們有利無害。乾脆過幾天，我們再開一些飯館茶肆等休閒場所，收集消息就更方便一些。所以明天你跟吳總說一下，馬上開始這方面人才的招募，儘快開張。到時在租界開幾家，在滬海縣城也開幾家。等資金到賬，我先給你存二十萬銀元到戶頭上，作爲培養人才和情報收集之用。若是缺錢，提前打招呼。”
“好的，我盡力去做，不行就找人問，不過最終能做出個什麼樣子，我也不能保證。”衛向秋心裏沒底，神色間滿是忐忑。“盡力就好，這些事關係重大，不找最信任的人來幹，那我還能找誰呢？我知道，讓你管這攤工作是爲難你，等我找到合適的接替人手，你再把這副擔子卸下來。”周衝心裏鬱悶，衛向秋其實並不適合管這份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