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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她的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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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的冬天,我第一次領教上海的冷。
和許多北方人常常掛在嘴邊並引以爲豪的那種徹骨的嚴寒不同,上海的冬季的冷是不急不緩的,將人與環境溼漉漉貼在一起,無處可逃,室內室外一樣令人絕望。
記不清究竟是十一月的哪一天,我照舊從辦公樓走出來,匯入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羣,面無表情地踏上地鐵,在蒼白的燈光下和滿車廂同樣漠然的乘客一起被這個城市錯綜複雜的地下血管輸送到各個角落,爬上地面,沒入夜色,餓着肚子打開房門——
玄關的射燈灑下橙色的暖光,然而眼前寬廣空蕩的客廳裏瀰漫着和室外一樣清冷的氣息,甚至因爲空關幽閉了一整天,透出幾許怨氣。
我不知道別人的概念中,“家”究竟應該是什麼樣子。於我而言,這無關房子的歸屬權,屋子的大小,異鄉還是故鄉——至少,在你疲憊不堪地穿過冷冰冰的城市,打開房門的一剎那,撲面而來至少該是暖意,至少該有人問候說,回來啦?餓不餓?想不想家?
也許就是那一刻,我忽然覺得,這個房子裏面,應該有一條狗。
一條可以依偎取暖的狗;在聽到我開門的聲音、甚至是電梯爬行的聲音時就早早守候在門口,眼神熱烈、搖着尾巴、歡天喜地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