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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如说,别说那些没油没盐的话了,咱们平时不是总叫着想吃点可口的饭吗?现在机会来了,多好!我就想吃葱花饼,你们同意不?
她这么一说,我们好像立刻闻到了香喷喷的葱花味,口水溢满了牙缝,高声叫道——好啊!好啊!葱花饼!
河莲咂了一下嘴说,想得美!哪里有葱呢?
是啊,原料这一关把大家卡住了。每年秋天山下都往山上运大葱,但这种植物有个奇怪的习气——不怕冻,就怕动。这话说起来有些拗口,其实就是大葱一遇寒,就冻得硬邦邦,像一捆冰棒。这倒没什么可怕,只要别动它,安安稳稳可存放很长时间。要是一搬动它,就像骨折了的伤员,化脓流水,用不了多久就腐烂了。从山下到山上,绵延数千公里的颠簸,就是无休止的翻动,运上来的大葱保存不了几天,就不能吃了。到了春节时分,大葱已是一个值得留恋的遥远名词。
小如是坚定的葱花饼派,想了想说,没有大葱,我们就用洋葱代替。
洋葱脱水菜,库里倒是有几大麻袋。大家想,洋葱饼谁也没吃过,没准儿辣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但不妨一试,由此创个高原新食谱,流传下去也说不定。刚高兴起来,河莲又阴阳怪气地说,有烙饼用的家伙吗?饼铛或是鏊子?
我们大眼瞪小眼。到哪里去找这么专门的炊具?小如小声说,可以用炒菜锅代替,坡锅底能凑合。
河莲耸着鼻子说,那锅底才多大丁点地方?只能烙一个墨水瓶盖大小的饼。
小如不高兴,说,你说得也太邪乎了,怎么也可烙一个口罩大小的饼。
河莲说,就算能烙个帽子那么大的饼,够谁吃?这么些人要吃饱,你得从下午烙到上小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