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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送別多基友,邊塞出憤青,我忽然特別理解所謂邊塞詩人的抱怨,常年駐守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沒廣播沒電視,手機沒信號,是個人都會崩潰的。
我們已經在漫無邊際的沙漠裏行進了十五天,對於我們來說,生理和心理都已經逼近極限了。
我覺得自己的形象肯定差極了,不知道邋遢到什麼程度了。不管怎麼,出去後一定要找一個地方,痛痛快快的洗個澡。胡喫海塞一頓。我心裏這麼盤算着,轉過頭去看孫天炮。他將槍橫着扛在肩上,吐着舌頭,大口的喘着粗氣。活像是基地裏那幾條德國軍犬。
壓縮餅乾喫完了,最後讓我覺得無比噁心的沙蜥,我也能咽得下。因爲就這東西,還不能保證每頓都能喫得到。
幾個人風塵撲撲,最後已經失去了邁開步子的意識,完全是靠着最後一點意志力了。
這一天的中午,當我們正要決定安營紮寨時,眼尖的菜芽看見了前面不遠處,安靜的臥着一條鐵軌。
我不禁眼眶有些溼潤,我們終於走出了該死的沙漠。還沒等孫巖招呼,孫天炮和猴子就率先衝了過去,趴在地上對着光溜溜的鐵軌,就是各種親熱。猴子一巴掌拍在鋼軌上,像是見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前女友:“狗日的,終於看到你啦,可想死老子啦!”
孫天炮更誇張,看着陳巖,感情激動的問陳巖道:“隊長,我覺得這節鐵軌我們七局應該收藏,它見證了七局2倉庫特勤小隊的幾個茬子,在變態楚胖子的摧殘下,不畏飢餓,不畏疲勞,不屈不撓的艱苦鬥爭.........”
“行了!行了!”陳巖不客氣的打斷孫天炮的話,“我看 也 不用休息了,咱們向東走,說不定一會就能碰上一個鐵路養護所。”說着,便招呼着孫天炮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