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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當我從一場座談會,一段錄音訪問,一個飯局裏出來,臉上雖然微微的笑着,寂寞卻是徹骨,揮之無力,一任自己在裏面恍惚浮沉,直到再不能了。
本性最是愛玩的人,來了臺灣,只去了一趟古老的迪化街,站在城隍廟的門口看他們海也似的一盞盞紙燈,看得癡迷過去。
那一帶是老區,二樓的窗口間或曬着大花土布做成的被套,就將那古代的桃紅柳綠一個竹竿撐進了放滿摩托車的迴廊。午後懨懨的陽光下,看見這樣的風景,恍如夢中,心裏漲得滿滿的複雜滋味,又沒有法子同誰去說。
在每一個大城裏,我的心總是屬於街頭巷尾,博物館是早年的功課和驚歎,而今,現世民間的活潑才是牢牢抓住我的大歡喜。
只是懷念迪化街,臺北的路認識的不多。
迪化街上也有行人和商家,一支支筆塞進手中,我微微的笑着寫三毛,寫了幾個,那份心也寫散了,匆匆回家,關在房間裏話也懶得講。
自閉症是一點一點圍上來的,直到父母離家,房門深鎖,才發覺這種傾向已是病態得不想自救。
那麼就將自己關起來好了,只兩天也是好的。
記事簿上的當天有三個飯局,我心裏掙扎得相當厲害,事先講明時間不夠,每個地方到一會兒便要離開,主人們也都同意了。
再一想,每個地方都去一下誠意不夠,不如一個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