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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一年,不久以前的一年,我也常常出去。
不,我的意思不是說旅行,我說的出去,是在夢與醒的夾縫裏去了一些地方,去會一些埋在心裏的人。你看過一本叫做《時與光》的書嗎?徐訐先生的作品。你沒有看過?那麼你看過他另一個短篇了?想來你可能看過,他寫的那一篇叫做《軌外的時間》。
三毛你去了什麼地方?
就在附近走走,穿過一層透明的膜,從牀上起來——出去——就出去了。
費力是不行的,我們又不是拔河。我沒有跟永恆拔河,繩子的那一端拉著的,不是血肉的雙手。你放鬆,不能刻意,甚而不要告訴自己放鬆,就如風吹過林梢,水流過淺溪,也就如你進入舒適的一場睡眠那麼的自然和放心,然後,你走了。你怎麼走?
我輕輕鬆鬆的走,輕到自己走了才知道。
你的拖鞋還在牀邊,你忘了講穿鞋子那一段。
對,我也沒有講穿衣,洗臉,拿皮包。我也沒有講牆、講窗和那一扇扇在夜裏深鎖着的門。我沒有忘,只是出去時這些都不重要了,包括睡在牀上的那個軀體。
可是,我走了,又回來,坐在這裏,喝茶,寫字,照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