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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說不出什麼話來。
“在這種時代,還有你這麼愛手工的人,就算做個朋友吧!錢!算什麼鬼東西,呸!”老人說着說着,把一口芋草給呸了出來。
那個晚上,我的丈夫也來到了舅舅家,來接我同去馬德里。把這條帶子給他看,又講起那副漂亮得令人心痛的馬鞍,這一回輪到丈夫喊了:“明天再去問他收不收徒弟,我們兩個一起去學,免得這種手藝失傳了。”
同一張照片上擺着的一條皮帶,是我在撒哈拉沙漠中閒時無聊做的手工。原先買來的本是一條寬皮帶,邊上有着花紋。後來閒着不忙,心裏不舒服,就託人去西班牙本土買了好大一包打皮鞋洞的銅釦,把這條皮帶打出了好多小洞洞。那個皮帶銅釦,是先做木頭的模,再差上銅片,把花紋打出來的,這個,是丈夫的手工。
做好了皮帶之後,沒怎麼用它,也沒有丟掉。許多年也就過去了。
有一日,我的鄰居送來一個好大的牛鈴,是他以前在瑞士時存下的東西。十分寶愛這件禮物,東擺擺,西放放,家中總也找不到一個貼切的角落給它。
就在一個深夜裏,翻箱子,翻出了那條當年手做的老皮帶,這時靈機一動,跑到車房中去找工具,把皮帶環的一邊捲過牛鈴,成了一副帶子。這副帶子順手一掛掛在書架上,就成了一個好畫面。
這一回,照片上的東西都跟着我飄洋過海的回到了臺灣,它們好似整個世界的融合,在我小小的屋子裏,訴說着不分國籍、不分種族的那份平和之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