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別人再怎麼說,我纔不管哩!我只望着父親。父親也正望着我,張開大嘴,笑得只見滿口白牙。我的父親很黑。
我抽了平生第一口煙,辣得喉頭像簽了魚刺,咳得眼冒金花。大人們笑得更歡了。我偏要充男子漢,剛緩過氣來,又抽上了。仍是咳嗽,天昏地暗。
父親拍拍我的頭說,你不是抽旱菸的料,長大了抽魚兒牌吧!
那個暑假,我一直學着抽菸,父親沒有罵我。也許是勞動給我了做大男人的權利。可是,一到開學,我抽菸的權利就被剝奪了。
我就這麼斷斷續續學會抽菸了,父親後來乾脆就不說我了。我開始變成真正的男人。
父親年紀大了,煙就戒了。老人家偶爾來了興頭,也會接過我遞上的芙蓉王,吸它幾口。老父親吸上兩三口煙,只要開口說話,我猜他準會問:魚兒牌煙,現在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