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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王有志悲從心起,又哭了起來,高全在旁邊也幫腔似的嚎啕。村民們佩服之餘,趕緊安慰,不斷有人拿乾糧鹹魚往他手裏塞。他假惺惺推讓一下,就都塞到小包袱裏。
五娘她娘觀察了半天,得出結論:這兩人不是海盜倭寇,身上沒有匪氣。澳洲的事聞所未聞,越是說得活靈活現就越可能是胡吹的。那個表弟哭嚎的時候說的話,像是河東那邊的口音。這倆小子多半是北方坐船逃過來的,遇到海盜被割了頭髮下了餛飩,上岸後害怕被送官,假裝是外藩夷人。她自己是北方逃難過來的,頓生同情,拿了塊鹹菜遞給高全,用自家的沂州話說:“這小哥,光喫飯糰不行,來點鹹菜吧?”
高全昏頭昏腦地接過來,也是一口魯南腔:“謝謝嬸子。”忽然一驚,就看到對面這個中年婦女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想完了,被看出來了。
五孃的娘王嬸子倒也不聲張,接着用沂州話說:“你是河東人?”高全楞了。宋朝的河東就是山西,但高全不知道。
王嬸又問:“你是大同人還是太原人?”高全說:“俺不是,祖上倒是從洪洞遷出來的。”王嬸子不知道,後來明朝洪洞移民遍天下,河北、山東、京西、湖北等地最多,當地方言都受山西話影響。
王嬸子又問:“你這個表哥呢?也一樣?”
高全不敢在外人面前表露對王有志的不滿,畢竟相依爲命,再說他現在什麼都指望王有志,於是小心地說:“他不是,他家是杭州的。”他這個回答模棱兩可,既可以理解爲王有志是杭州人,也可以認爲王有志祖上是杭州人。
王嬸子這下搞不清了,難道這兩人真是海外歸來的?高全聽這位大姨好像很希望他是北方人似的,就學着王有志硬認老鄉:“俺姥孃家是蘭陵人。”這也可以理解爲他母親孃家祖上是蘭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