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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架勢,跟反抗暴秦的陳勝吳廣頗有一拼,廖暉當場傻了。他隱隱感覺到,這燙手山芋如今到了自己手上,是接也不是,甩也不是了。
好在衆人鬧過一陣,又自發地安靜下來,盛惠德繼續說下去,十一年前,也就是95年的時候,長留街就曾被徵過一塊500畝的地,是上任村支書盛冠松在現任住建局局長李乃軍的“忽悠”下,代表全村人籤的,說是收了幾個億,可村民們一分錢沒看見,過不多久盛冠松和他夫人也離奇失蹤,這事兒就成了無頭公案,說也說不清了。
“其實我們都知道,不是失蹤,是被誣陷成捲款攜逃,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多半已經凶多吉少了。那500畝地上的村民沒拿到錢,不肯搬走,這下就把黑社會招來了。”老支書盛惠德站起來,蹣跚着走出幾步,走到另一張圓桌前,指了指桌邊坐着的一個白髮女人,說,“就拿桃姐來說,那天,桃姐的兒子正跟自己的女朋友在街邊的小旅館裏辦事兒,突然就被一羣身穿警服的人闖進門來帶走了,說是嫖娼,要關十來天,還捱了頓毒打,被人發現時倒在街邊,脊椎嚴重損傷,再也站不起來了。那陣子,這類事情簡直罄竹難書,我這條腿也是那時候被他們打斷的!”
話音落地,又有一個肥胖的村民站起身,豪邁地扒開了衣服,露出腋窩處一道駭人的刀疤。他說,當時被黑社會一刀砍在了脖子上,差點當場喪命,報了警也沒人管,如今長了十來年肥肉,這條刀疤都從脖子挪到腋窩了。
而那個被稱作“桃姐”的女人手抖了一下,眼皮卻未抬一寸。她仍舊低着頭喫陳皮紅燒肉,大口大口,彷彿十年的苦難已無足輕重。
“警服?”法律明文規定,公安不可以介入拆遷,蔣賀之就是警察,聞言不由一驚,“打你們的是警察,怎麼可能?”
“當然不是真警察,就是洪兆龍、新湘軍那幫黑社會!而且報警也沒用,他們仗着背後有保護傘,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都敢幹!”老支書連連搖頭、嘆氣,忽而抬手一指盛寧,又義憤道,“村支書盛冠松失蹤後,當時的村主任盛堯,哦,也就是盛寧的爸爸,接替了他的位置,他是最敢的一個,一直帶領村民抵抗上門強拆的黑社會,還說要去北京上訪。結果材料剛剛準備好,就遭遇了一場嚴重的車禍,盛寧爸爸當場死亡,盛寧媽媽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裏沒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