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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宏的無名指上戴着素潔的婚戒,腕上還有一塊浪琴舊錶,水晶表面因時光磨礪難免留下些許劃痕,像一張垂垂老矣的臉。盛寧突然這麼問:“刑記者,你有孩子嗎?”
“我有一個兒子,”提及兒子刑鳴,刑宏極溫柔地笑了,“今年十四歲。”
“你愛他嗎,”盛寧沒表情,繼續問,“你爲他感到驕傲嗎?”
“當然。”
“那我給你兩個建議,一是現在就訂機票,回上海;二是留在這裏,給你的妻子和兒子寫一封遺書。”盛寧表情嚴肅,試圖勸止對方這種“找死”的行爲,“已經有一位反貪局局長不明不白地犧牲了,作爲他的後輩和戰友,我甚至不被允許爲他做些什麼。洸州的水深不見底,而你只是一名普通的記者,你的筆在權力面前,只是洪水傾覆時的一根稻草,你什麼也阻擋不了,什麼也改變不了。”
“可你還是決定做些什麼了,不是嗎?”刑宏執着“揭醜”多年,又怎會不知道其中暗含的利害,他笑笑說,“我的筆雖然沒有挽狂瀾於既倒的力量,但也絕對不會像稻草那樣,摧眉折腰。我已經決定了,我回去就動筆寫遺書。”
沒兩天,“由盛寧同志任反貪局代理局長”的任職公示就出了。
盛處長此刻已是盛局長,他重新穿上自己那身筆挺有型的檢察制服,一粒粒地扣好制服釦子,又將亮閃閃的檢徽鄭重別在左領的裝飾釦眼處,就準備去洸州監獄再次提訊韓恕了。
隨行的還是葉遠,兩人在一樓的中心接待大廳恰好遇上了外出歸來的檢察長段長天。段檢察長身邊還跟着檢察院的其他兩位領導,聽他們說盛寧這是要去洸州監獄,他趕緊揚手把他招過來,一臉詫異地問:“怎麼還去提訊韓恕,案子不都準備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