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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喲,我的情種少爺,”老何抱了抱胳膊,作出畏冷狀,“你這話說的,雞皮疙瘩掉我一地。”
“你不懂,”蔣賀之眼也不睜,“你老了。”
“切,說得跟誰沒年輕過似的。”老何不服氣地說,“我跟我老婆年輕那會兒比你跟盛檢還如膠似漆呢!婚後我在派出所,她在衛生站,白天工作都很忙,週末還常加班,只有晚上才能膩乎一會兒。那時總覺得洸州的白天特別長,夜卻特別短,是親也親不夠,抱也抱不夠,辦事兒辦不夠,不辦事兒只挨着頭說說話時間也不夠,總覺得好像什麼都沒幹呢天就又亮了……”
“同感。”蔣賀之終於睜了眼,望向身旁的老何,“我聽張釗說,你老婆生病了?”
“嗯,晚期乳腺癌,拖了這麼些年,估摸是拖不下去了。這陣子她總跟我提到我們當年在學校的事兒,跟迴光返照似的,我想過了,她活着的時候儘可能地滿足她的一切要求,讓她舒坦,讓她開心,等到那一天真到來的時候,我也就不用哭了……”提及病重的妻子,老何陡轉心緒,不自覺地就掏出煙來點上了。猛然意識到副駕駛座上還有一個蔣三少,又趕緊道,“哎唷,忘了你不喜歡別人抽菸,我掐了——”
“不用,”蔣賀之搖搖頭,“請便吧。”
“韶光易逝,青春難留,再美麗的容貌、再健康的體魄,可能轉瞬也就沒有了……”隨着一口苦澀的煙霧吐出,老何長長嘆氣,“不過你們都還年輕,也都健康,何愁沒有機會?你現在的情況是‘逼仙女下凡、拉和尚上炕’,要有耐心,要先喫黃連再喝蜜糖。”
“你都哪兒來的一套一套的,又是魯迅說的?”蔣賀之忍着笑。
“沒有,這句是那個叫託什麼斯泰的老毛子說的。”老何笑着胡謅一句,又繼續安慰自己的隊長道,“你也別胡思亂想,盛處長遇上這種事情真挺傷的。我們局裏以前有個叫‘阿東’的年輕刑警,也是被人誣告,外訊了幾天,回來之後就得了嚴重的抑鬱症,幻聽幻視,最後連工作都無法勝任了,只能病退了。其實被敵人拷打倒也能忍,但被曾經一同辦案的戰友懷疑逼供,這種身心上的雙重摺磨,咱們沒經歷過的人體會不了,給他點時間緩一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