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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毛細雨送清輝,兩個人默契地停下喘了口氣兒,又再次疊着聲兒以個嗔怪的語氣問了對方:
“你怎麼跑得這麼急?”
“你怎麼不在車裏等?”
一時間不知怎麼回答、一時間也回答不出什麼,蔣賀之手捧盛寧的臉,不知是不是雨漸大了的關係,總覺得他在顫抖、在流淚,冰冷冰冷的一張臉上竟有滾燙的水珠。於是他又低頭吻他,這裏那裏,一遍兩遍,好像吻了這回就再沒下回似的。
在更大的一陣雨落下來前,他們才互相抬手遮擋着回到車裏。
又取紙巾互相擦拭對方發上、臉上的雨水,狂亂的心緒漸漸平復下來,盛寧也恢復了慣常的清冷姿態,說:“我自己回去就行,你明天還得去局裏,一直遲到總不好。”
“這個時間打車都不容易了,我送你。”蔣賀之搖了搖頭,顧自發動引擎,轟鳴一聲。
大G穿透夜色,駛着駛着,兩人便都覺得車內氛圍不對勁,明明是相悅的一對兒,此刻卻如陌生人共擠一個狹小空間,出聲不對,沉默也不對。盛寧跑這一趟是爲了閆立羣“自殺”的案子,但今天正事一字未提,趁這會兒兩人獨處,總是要提一提的。他說:“你的老同學告訴我,受他們上級指示,閆立羣的案子已被要求以‘自殺’定案,是不是覺得這種草率有點熟悉?我們先假設閆立羣不是自殺,那能從他的死亡中獲益最多的就是此次愛河大橋事故牽涉的一批湄洲官員,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只要把全部過錯推到一個死人身上,就能最大程度降低整個事故對他們的影響。”在反腐案件中,常有“刑不上死者”這樣的潛規則,棄車保帥,人死案消,剩下的腐敗分子就能受死者“蔭庇”從而逃脫法律制裁。可這個案子與陸建榮墜亡案太過相似,而陸建榮卻是體制外的一名金融從業者,跟愛河大橋的事故八竿子打不着。盛寧不敢就常情妄斷,沉吟片刻,又說:“如果真是湄洲某位官員僱兇殺人,只要愛河大橋的事故水落石出,就總有機會將這些作惡者一網打盡,我現在更擔心的是,如果兇手與愛河大橋的事故無關……”